紅眼惡魔(2)


小孩是脆弱的,也不像大人那樣懂得表達自己的不適。災變過後有些人哭鬧不止,讓家長察覺到孩子出了某些問題,但也有不少兒童懷抱著罪惡感,認為災害是自己造成的,所以沉默以對。父母親或許認為這種小孩乖巧,懂得大人心情難過就不去煩擾他,卻沒想到小孩是苦水往肚裡吞。

就像故事中的小女孩,爆炸之後聽力受損,不但聽不清楚電視聲與談話聲,老師講小聲一點也聽不到。她還不時受到耳鳴困擾。小女孩不知道自己出了甚麼問題,只知道媽媽難過,就沒把心中的疑慮說出來。而母親沉浸在喪夫的悲痛當中,只看到明顯的傷害,以為女兒的骨折痊癒了,就沒事了,卻沒想到她不但身體其他部位帶有傷殘,心理上也飽受折磨。

大人看來不相干的兩件事情,在孩童眼中可能意義完全不同。我們不會認為因為自己半夜哭鬧不休,所以造成祖母中風死亡。我們也不會認為自己偷拿父母的零錢,所以神明發怒引發山崩。但孩童的想像力往往超乎大人理性的思考,甚至膨脹到天馬行空的程度。這種罪惡感如果無法開導澄清,最後可能造成永久的傷害。


至於文章中的紅眼惡魔,其實就是汽車尾端的煞車燈。停在路邊的車子受到車頭大燈照射,會反射出亮紅色。如果四下一片漆黑,車尾那對紅燈就好像惡魔的雙眼一樣,炯炯發亮。小女孩原本住在鬧區,路燈很亮,所以這種現象並不明顯。現在搬到兩邊停車的巷弄,又沒有路燈,恍神之際讓她聯想到紅眼惡魔。剩下的部分如果網友還不了解,看那篇文章底下的插圖應該就清楚了。

2009/08/30 L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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