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岡多爾與羅汗的盟約(二)


Eotheod 在安都因河西側安居之後,暫時不受東方蠻族的侵擾,人口與馬畜增加,土地逐漸不敷使用,必須遷徙到更寬廣的地方發展。西邊被迷霧山脈限制住了,南邊有羅瀲與越來越危險的道爾古多,所以當 III-1975 年北方的安格瑪(Angmar)戰敗(註一),巫王逃之夭夭,危險不再,Eotheod 決定向北移動,搬到安都因河源頭 Langwell 以及發源自灰色山脈(Grey Mountains,Ered Mithrin)的 Greylin 兩河河谷定居,約略在幽暗密林(Mirkwood)之北、密林河(Forest River)以西的平地,原本逗留在該地的安格瑪人民則被驅逐了。這時候岡多爾的國王是 Earnil II,雖然心中不捨也沒有解決之道。從 Langwell & Greylin 兩河匯流點到岡多爾北疆(Limlight 注入安因河處),直線距離約 450 英里,若是量到米那斯梯利斯(Minas Tirith),則超過八百英里,這些是以鳥飛的路線丈量,若是走陸路還會更遠。雖然距離遙遠,兩國仍然互通音信,保持友誼。到了 Leod(Eorl the Young 的父親)統治的時代,他們的人口又增長到土地難以容納的程度。

岡多爾的狀況卻不同。來自摩多的奧克與 Umbar 的海盜不斷出擊,讓他們窮於應付,導致國力衰竭,人口增長緩慢,許多地方繁華不再,位在白色山脈北邊的 Calenardhon,也因為 Balchoth(註二)假道幽暗密林不斷入侵,變得人煙稀少,位於安都因河沿岸的眾多堡壘也因無法駐派兵力而荒廢了。

III-2489 攝政王 Cirion 感到北方來的威脅日益加重,派斥侯到幽暗密林與達格拉平原之間刺探,並在 Undeeps 要塞配置微薄的兵力駐紮監視。他這才發現原本少數還住在 Rhovanion 親岡多爾的人類,不是被 Balchoth 殺害,就是被驅逐,逃往疾奔河上游或密林深處,而且許多密探一去不返。Cirion 登基後二十年(第三紀 2509 年)冬季才剛遠離,壞消息揭露了:沿著幽暗密林南側集結了大批武裝軍人,他們雖然缺乏騎乘的馬匹(也就是說,欠缺騎兵隊),卻與 Wainriders 一樣配備許多馬拉的戰車,而且還鑄造大量的武器,準備發動戰事。絕望之際攝政王 Cirion 向昔日的盟友 Eotheod 求援。

想要抵達 Eotheod,必先穿越 Calenardhon,通過 Undeeps(到此已經騎了 450 英里的路),再設法穿越被道爾古多陰影籠罩的安都因東河谷,還要逃避 Balchoth 的密切監視。Ciron 國王找到六位志願者,分成三組,每天派出一組,祈望至少有一位能將口信帶到,然而他心中不敢抱持太大希望。即使信息送達,還要 Eotheod 肯顧念往日情誼發兵相助,大軍得要千里迢迢穿越飽含敵意的土地,並且在岡多爾滅國之前趕到。事實上,只有第一天出發的信差 Borondir 抵達 Eotheod,其他兩組音訊全無。他的夥伴在接近道爾古多的河谷被箭射死,他靠著胯下快馬逃脫,一路閃躲人類的伏擊,花了十五天終於達成任務。

國王送出的訊息很簡單,只告訴 Eotheod 新任的國王 Eorl the Young(年少伊歐、伊奧王子)(註三)關於岡多爾,他們在南方最後的親族(註四),即將被蠻族毀滅,希望他能派兵支援。信差將訊息牢記在心,除了刻著象徵攝政王印信符號的小石頭(註五)之外,不攜帶其他文件。

Borondir 在三月二十五日將訊息轉達給 Eorl,他只考慮片刻就決定出兵,不過要召集各地人馬,仍然花去不少時間。四月六日,Eorl 率領七千多武裝騎士與數百名騎馬的弓箭手出發,只留下幾百位老弱殘兵防守家園。這是很冒險的舉動。Eotheod 目前完全沒受到戰爭威脅,倘若敵人得知國王帶大軍遠征,後防空虛,後果將不堪設想。

Eotheod 一路南下,看到這麼龐大的軍隊,不論是誰都嚇得躲起來不敢攔阻。大軍走到幽暗密林南部(相當於 East Bight 的緯度),Eorl 懼怕從隱藏在密林中道爾古多飄出來的黑雲陰影,命令部隊偏西移動。靠近安都因河岸時大家將頭轉向右邊,冀望能看到像金子般閃爍的 Dwimordene(註六),卻發現那邊被濃霧遮蔽,而且白霧漫過河面飄到他們四週,把道爾古多的黑影逼退了。雖然心中仍不相信羅瀲精靈是站在自己這邊(註七),但藉著河霧的掩飾,軍隊悄然通過最危險的地區,未驚動一草一木。第三天清晨霧氣突然散去,Eorl 發現軍隊已經來到 Undeeps 最北端。當天是四月十五號,Eotheod 在九天之內穿越沒有現成道路的土地,趕了超過五百英里的路(陸路比直線距離長),完成幾乎不可能的行動,戰場就在眼前。

岡多爾的軍隊被 Balchoth 與奧克孤立起來,節節敗退,已經被逼到 Field of Celebrant(羅瀲南方安都因與 Limlight 兩河交界處),眼看即將被殲滅,Eotheod 適時趕到。Eorl 率領大軍從 Undeeps 渡河,再折向北方渡過 Limlight 河,從敵軍後方攻擊,終於告捷。此次的戰役被稱為 the battle of the Field of Celebrant。Eotheod 實踐了承諾,岡多爾免於傾覆的命運。Rolozo Tolkien 網站有一張 Field of Celebrant 戰爭說明圖可以參考。

戰役之前攝政王 Cirion 就知道 Eotheod 面臨土地不足的壓力,只是隱忍不說。此次的戰爭讓 Calenardhon 變得幾近廢墟,而且岡多爾殘留的戰力也不足以捍衛北疆,下次若再遇襲,恐將陷入孤立無援之境,所以 Ciron 很大方的邀請 Eorl 將他的族人遷徙到這片肥美的草原地居住,一方面讓盟友彼此依靠,一方面將蠻族入侵的通道 Undeeps 委託他們防禦,保護自己的西北邊境。有關兩國訂約的詳細過程,寫在岡多爾與羅汗的盟約(三)。


  • 註一∼安格瑪戰敗:
    安格瑪於 III-1974 年摧毀北王國的 Arthedain,拿下都城佛諾斯特(Fornost),國王 Arvedui 逃向北邊冰封之地。精靈王造船者瑟丹知道後派出船艦拯救,住在 Lossoth 當地的人民(the Snowmen,對凍餓的國王一行人提供援助)勸國王不要在冰封的三月離開,最好等天氣回暖再出航,可是國王不接受建言。他拔下手中的戒指遞給 Lossoth 的領袖,告訴他以後只要有需要,拿戒指向都內丁人求援可以獲得幫助。國王出航後馬上被浮冰逼回岸邊,卻無法靠岸登陸,冰塊夾擊撞壞船隻,整船的人就在 Forochel 海岸邊溺斃,連同他手中的兩顆真知晶石一起沉沒。後來 Lossoth 發生饑荒向都內丁人求救,以戒指換到充沛的糧食度過難關,因此戒指又回歸北方王系後裔。
    安格瑪的巫王受到 Earnil 之子 Earnur 帶領的人類、瑟丹與裂谷的 Glorfindel 派出的精靈攻擊,化成煙影逃回摩多,以後又出現在米那斯魔窟(Minas Morgul),聚集戒靈,自己當上首領。Earnur 原本想追捕他,Glorfindel 說了一句預言:「他不會死在人類的手中」
    “... not by the hand of man will he fall.”
    起初大家把“man”這個字照一般的習慣解讀成“人”,直到 Eowyn(e 上面有 ')殺死巫王後才瞭解,“man”的解釋其實是:“男人”,男人殺不死他,女人才有機會。

  • 註二∼Balchoth:
    住在幽暗密林東緣到疾奔河之間(Rhovanion)的民族,與以前出現的 Wainriders 都屬於 Easterlings。

  • 註三∼Eorl the Young:
    Leod 因為想馴服神駒 Felarof(o 上面有 '),從馬背上摔下來身亡,兒子 Eorl 僅十六歲就接下領導權,所以所以被稱為 Eorl the Young(young:年輕)。Felarof 被人類認為是維拉 Orome(e 上面有兩點)從中土帶來的神馬後裔,能懂人語,與人類同樣長壽。牠以及牠的後裔只肯讓馬克的君王(King of the Mark)以及兒子騎乘,直到第三紀末的神影疾(Shadowfax,甘道夫馴服的馬)才打破傳統。不過甘道夫是邁雅,屈服在神靈之下也不算污辱牠的血統吧!(節錄自魔戒附錄)

  • 註四∼Eotheod 與岡多爾的親戚關係:
    岡多爾的國王 Minalcar 在 III-1248 派大軍擊敗盤踞在 Rhovanion 和盧恩內海的 Easterlings,拔除他們在內海東邊所有的據點,自稱為 Romendacil II。Northmen 之中最有力的王子 Vidugavia(自稱為 King of Rhovanion)曾在戰爭中幫助他,所以國王將兒子 Valacar 送到 Vidugavia 的國度當任大使,學習他們的語言風俗。Valacar 愛上 Vidugavia 的女兒 Vidumavi,兩人結婚後生下 Eldacar,日後為了血統已經不純正的 Eldacar 能否繼承王位,引發岡多爾內亂,詳情請參考魔戒附錄。這樁婚事讓岡多爾與 Northmen(後來的 Eotheod)產生姻親關係。當然因為許多 Northmen 住進岡多爾,所以兩種族之間的通婚還不只這樁,但這在努曼諾爾人間,尤其皇族之間首創先例。原本努曼諾爾人回到中土,維拉給予長壽健康的福賜就逐漸淡泊,但混血之後,努曼諾爾人壽命有著明顯的縮減。

  • 註五∼攝政王的印信符號:
    “R.ND.R”,上方還有三顆星,代表 Arandur(King's servant, steward)。見 Unfinished Tales,〈Cirion and Eorl〉那章的註解 25。

  • 註六∼Dwimordene:
    ‘Haunted-valley”,Northern Men 對羅瀲那塊河谷的稱呼,被認為是充滿危險的神秘地方。那邊特有的梅苓樹(梅隆,Mellym,Mallorn)在春季開出金色的花朵,葉片長年閃爍金光。Northern Men 指的是住在中土西部比較偏北地區的伊甸人 Edain 後裔,包括戴爾河谷居民、長湖上的伊斯加、Eotheod、卡洛克渡口的居民、比翁家族(Beornings)與住在幽暗密林西側的人類,但不包括第一紀越過迷霧山脈住到精靈之間的家族。(參考:The Complete Tolkien Companion by J. E. A. Tyler)

  • 註七∼霧:
    大軍眼前的霧氣替周遭帶來隱約亮光,讓事物變得清晰又無陰影,卻在兩邊形成厚牆狀,阻擋住所有窺視的眼睛,而且 Eorl 所騎的 Felarof 並未露出緊張之態,反而一掃沿途的疲憊,更顯精神振奮,一直想前進,所以 Eorl 判斷這場白霧對他們有益。

  • 註八:
    沒有特別說明的部份請參考 Unfinished Tales,〈Cirion and Eorl〉那章。

    2004/01/10 L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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