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 已 太 遲


on December 01, 1998

換了公司後,每天回家固定都會在那個大路口,遇見那隻脖子有黃項圈的白色秋田,混種的流浪狗,認識他,兩個月有了吧!?我總是摸摸他,摟摟他,即使手會髒,即使身上會因有他的味道而導致張小妞吃醋,我還是會在下班時刻習慣性的和他打招呼,或是餵他吃點飼料。

上上個星期,雷雨交加,天氣非常惡劣,一日下班較早,竟見它他蜷曲在常常餵食他的一個攤販的手推車底下,我蹲下來叫他,他竟沒有抬起頭來迎接我,我伸手摸著他已濕透了的灰色身軀,他仍是沒有反應,再一摸他的鼻子-那卻是他全身唯一乾的地方,而且乾的已略微脫皮…

那攤販說:「破病了啦,好幾天沒吃飯了!」

我那時心想:「好吧!等天氣不下雨了,你身上也乾了,我再帶你去給醫生看看…」

沒想到上個星期公司忙著一堆客戶的廣告,好幾天下班都已凌晨,心中也因為沒看到他而有些悵惘…

昨天好不容易5:30準時下班,飛奔至路口,等了好久,也找了好久,始終遲遲不見他蹤影,忍不住問了那個攤販,他竟說:
「阿死了好幾天囉!就破病阿,本來我要帶他去看醫生的,結果他(指指另一攤販)就說他看見牠死在水溝邊,身體都硬了…」

我愣了好久好久,看著那攤販轉身忙著做生意,一瞬間,無法相信一個星期的時間居然就這樣結束了一個生命,那時候,我真的深深了解:
愛真的是要及時,所有的「早知道、如果、」都是假的,生存,對他而言竟是如此不易。無聲無息,就這樣悄悄的消失在人間,他有沒有怨懟?有沒有不甘心?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真的好後悔。真的,好希望可以再一次,看見他圓圓的眼睛,裝滿著企盼,想像著我手中的塑膠袋今天又裝來什麼好吃的…真的好後悔,好後悔…真的…


KiKI: on December 02, 1998

Hello:

Don't feel sad. I am sure when that poor dog close his tired eyes, he knows that someone cares, and will remember him.

You should be proud of what you have done for that dog. Not everyone is as nice as you are.

At least, you have given that dog love, and caring. Something that he has not seen for a long long time.

Don't be sad. There are still lots dogs out there who need your help.


Fidji: on October 08, 1998

昨天淚送一隻狗兒走,到現在還無法從悲傷的情緒中回復。

上班途中忽瞥路旁一隻狗兒躺在地上的土堆中滾動,本不以為意的認為他在玩耍,即隨車潮急駛而去,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而不安…

下班時特意往對面車道望去,竟見他仍在原地,過去看他,只見他四肢不斷的往外踢,像是掙扎著要起身的樣子,無明顯外傷但地上卻有些許血跡,身上散出腐臭味。跟商家要了紙箱安置他,便載他尋獸醫院。

醫師做了血檢並判斷他頭部受到強烈撞擊,他的下巴骨都碎了,我聽了心涼了半截。最後血檢報告出來,在醫師認為無存活機率下施以安樂死。

本來以為他還可以有力的踹著四肢,甚至在抽血時會發出抗議的嗚咽聲,應該救得活,而結果卻…

我很懊惱,早該在早上發現時就該救他的…


流浪的孩子